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​《灰舞鞋》:荒诞的时代,伤痕累累的灵魂

2024-11-21 10:48 来源:去可网 点击:

《灰舞鞋》:荒诞的时代,伤痕累累的灵魂

这篇文章,我想祭奠那时的青春。

那是被那个荒诞的时代牺牲了的,他们的青春。

倒不是我大着胆子挑战什么,我只是有些这样或那样凄迷的感受想说。

那个时代里的那些人的青春,有种被人剥夺天性的苦痛。

《灰舞鞋》严歌苓

在学校图书馆借过严歌苓的小说《灰舞鞋》,那是她“穗子物语”系列里不多见的长篇。也是《芳华》的另一面。而“穗子物语”是作家严歌苓的“少年时代的我的印象派版本”。

这告诉我们,这是真实的,即使角色名字、故事是虚构的 ,但是“印象是真切的”。

穗子的青春爱恋,在那个时代病态的审视下变得肮脏。对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兵而言,父亲被阶级处分并没有让她成长,只是让她在一个又一个舞蹈动作中找寻自己的价值;而一段在那个年代被人取笑的爱情却让她迅速成长。

电影《芳华》剧照:这是我想象中的穗子的形象

她因为被他从露在地板外的一截电缆头上救下来而爱上了邵东俊,在那个自以为这就是爱情的年纪,她轰轰烈地为爱做了各种疯狂事:为他吞过安眠药、为他差点摸电门、为他不顾阶级身份对始作俑者高家渝打出手。

十五岁的穗子爱得勇敢,疯狂,不顾一切,并不言后悔。

然而那个时代的残忍,就是轻而易举地撕碎勇敢。

她爱上一个错人,邵东俊懦弱地把一有六十多封所谓“情书”上交,躲开、逃避,把错误甩给穗子。她似乎死过了一次:拼命舞蹈、疯狂,却招来愈来愈多的骂名。

当她不再敢爱时,十八岁的穗子遇见了刘越。这个温暖可爱的篮球中锋,在全世界都抛弃她时,出现在她面前。

电影《芳华》剧照:我同样想象,这是那个充满力量的篮球中锋刘越

这听起来像一个甜蜜童话的开头,被世人遗弃的姑娘和高大勇敢的骑士。

可这不会是这个时代的故事。

他去看她跳舞,在听到舞蹈队对她的恶言时,选择相信她;他不在乎别人口中的她,只想单纯听她说;在已经离开她的生活时,幼稚地把邵东俊打了一顿;知道王鲁生想要轻薄她,他直接给了一枪。

在穗子成长后,却遇见一个幼稚的刘越。他不顾一切,不在乎名利,不在乎前途,他只想爱她。就像在那个巨大的舞台上,即使那宏大得可以容纳一个时代,他也只能看见她,那个拼命旋转舞动的她和那双高高翘起的灰舞鞋。

电影《芳华》剧照

那个时代的爱恋,被各种不单纯的揣测污浊。

“乱搞男女关系”的流言,教导员隐晦却毫不信任地质问她“有没有被拿走最宝贵的东西”, 就是那种“有点奇怪、挺疼的、要流血的事。”

她被各种人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,或用“他行我为什么不行”的原由轻浮。幸好她遇见刘越,可也不幸,那时,她对爱已无奈。

这个时代是不配谈性的,“性是自己长出来的”,他们在青春里寻求着爱,小心翼翼靠近性,却有只看见污浊的人,拦住了向往幸福的少女。观念的枷锁捆绑着,拧巴着青春,直到青春都逝去,飘零成孤叶。

电影《芳华》剧照

我最喜欢《灰舞鞋》的结局:

“他眼睛没有老,还单纯如孩童。眼睛还伤心,嘴巴却是一个牛仔式的笑——是走一个地方,丢一个恋人的牛仔,他们的那种笑,它告诉你,谁拿它当真谁负责。牛仔玩儿真的只玩一会儿,玩儿长了很不好意思。他就这样笑着说:‘留的这句和前面那句是一样的,所以是句废话。’

办公楼外面,是高原的盛夏。”

我曾经无数次引用过结尾的这句话,那像一个可以被坚信的童话,即使两个人已经老去,他眼睛还是童真的,虎牙还是那么俏皮让人欣赏。

这样一个明媚开放的结局,却隐约告诉我们:他们的青春走了,可能不再穿灰舞鞋 ,可能不再打球,可能那句“我爱你”成了废话。可能青春已逝,黄昏将至。

我很想祝福他们,在一个悲怆的时代后保存勇敢和童真的他们,不会真正老去,他们像少年一样,在这个时代里飞驰。

万安,勇敢的,萧穗子;

万安,温暖的,刘越;

晚安,所有的你们,愿你们能遇见一个勇敢热忱且永恒少年的刘越;愿你们有如萧穗子一般的勇敢。

电影《芳华》剧照